商业杂交之下,为什么农民还要“有种”?

种子,是植物物种延续的关键载体。人类的繁衍生息也离不开种子,我们的各种食物,无论是米面粮油还是蔬菜瓜果,都来自一颗小小的种子。不同的种子种出来的食物,也有着不同的口味。在今天的玉米、西瓜、西红柿身上,我们尝不出“消失的童年味道”,这可能就是种子更新换代的结果。原来根植于地方的老品种,经过长期自然或人为选择,吃起来口感更好。
那么这些老品种为什么渐渐消失了?对于人类赖以生存的种子,或许我们并不是那么了解。
20世纪下半叶,随着人口增长和粮食压力加剧,一场以“高产”为核心目标的农业变革在全球展开。以杂交水稻、杂交玉米为代表的新品种被迅速推广,它们在单位面积产量、整齐度和抗病性上远远超过传统地方品种。在中国,杂交水稻的普及曾带来接近“翻倍”的增产,被视为解决温饱问题的关键技术突破。对农民而言,选择高产、稳定、易管理的品种,可以短时间内增加收益;对国家而言,这是粮食安全的重要保障。
但高产逻辑也悄然重塑了种子的命运。杂交种往往需要每年重新购买,难以自留;适应性被标准化,地方风土逐渐退居幕后。在产量成为首要指标的体系中,那些生长慢一些、产量低一些,却风味独特、适应本地环境的老品种,开始被认为“不划算”“不先进”,并在短短几十年间退出了田野和餐桌。我们吃得更饱了,却也在不知不觉中,吃得越来越相似。
作为人类关键的农业生产资料,种子牵动着粮食安全、法律体系、生物多样性、农民生计、食品安全等多个层面。从一粒大米到复杂的基因工程,种子远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。
本期节目是一期集合了五湖四海的朋友们远程录制的播客,我们希望通过声音带大家跟随种子从泰国到黔东南、从河北保定到菲律宾。谁决定我们种什么,谁就决定我们吃什么。去感受种子的故事。它是农业的历史,也是未来的选择。
关于种子,我们其实有很多问题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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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品种为什么会在几十年间迅速消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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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业杂交种如何改变了农民对粮食的选择,又如何影响了我们的日常饮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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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菲律宾农民会将新品种“黄金大米”告上法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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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有人会说:“保护老品种,就是保护人种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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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当下的粮食体系里,老种子还有复兴的可能吗?
如果你对此也感兴趣,欢迎收听这期关于土地、粮食、多样性,以及“谁拥有生产资料”的真实对谈。愿每一颗种子被看见,也愿选择种植与选择吃的自由被保留。

本/期/嘉/宾
陈希
来自贵州黔东南·昭希舍。在洋洞村从事生态农业和乡村建设,自留 20 余种在地水稻与杂粮,运营洋洞儿童公益图书馆。
李管奇
农民种子网络·东部办公室负责人,长期参与全国各地的农家种就地活态保护与倡导工作。
陈子彧
来自河北保定沃翠园家庭农场。和家里人一起经营147亩农场,跟随父亲留了63种老品种,并为保定市种子站保育183个品种。
本/期/主/播
杰泥
爱吃老玉米,关注社会和环境。
时/间/轴
07:57 老种子为什么需要被保护?新的来了旧的是否必须被淘汰?
09:54 那些正在消失的老品种:保定的红高粱、黔东南本地皮厚味浓的大西瓜……
18:58 相比商业品种,老品种种植的成本更高还是更低?
26:32 无法再留种的商业杂交种,给农民们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生产与生活?
31:52 商业杂交种是如何出现的?迅速通关种业100年简史。
48:57 为什么菲律宾农民会把转基因水稻“黄金大米”告上法庭?一场东南亚农户的反抗行动。
57:50 泰国“低产水稻”试验田的震撼:幸福的当地农户,原来老品种保育还能这样做。
61:57 老品种如何在气候变化中展现韧性?小农场的大意义
64:08 我们为什么要关心种子?关乎所有食物的味道、记忆与未来。











100个喂养我们的人
你碗中的米饭,盘里的蔬菜,手机里下单的每一份餐食,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现实世界。为了触摸这个世界的真实脉络,食通社的播客食日谈开启了系列节目——“100个喂养我们的人”。通过追随100位从业者的鲜活经历,绘制出一个关于“食”与“农”的职业图谱,呈现食物背后最真实的生命经验。

播客音乐:岜农
本期制作:晓晶
本期编辑:杰泥、玉阳
联络邮箱:xiaojing@foodthink.cn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