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下地割麦子,我们收获了什么?| 劳动行回顾
食通社说
继六一天福园的“小农夫摘樱桃记”后,6月28日,我们赶在麦子成熟的时节,来到北京郊外的房山——天福园生物多样性农庄,与大自然亲密接触,体验割麦子劳动之余,也请农场主张志敏老师分享生物多样性的“务农哲学”。
张老师说:“农业是管理生命的艺术,一个好的农场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形式。”我们在天福园耕农田的过程中,心田也收获到了自然的滋养。干活累了就随手从麦子地旁边的桃树上摘下一颗熟透的蟠桃~咬一口,清甜滋润,身心舒畅!
以下文章首发于新京报乡村频道,原标题为【麦田丰收 房山这六亩地迎来今年最后一波城市“麦客”】。感谢新京报授权转载。
麦田丰收 迎来今年最后一波城市“麦客”
夏至过后,夏粮收割接近尾声,京郊麦田传来好消息,12万亩小麦丰收,夏收工作也圆满结束。毕竟人多地少,北京的农业以旅游观光农业为主,对于京郊小农户们来说,收麦的日子还能往后拖拖,留一点给城市人“过过瘾”。
在位于北京房山的一处“生物多样性”农庄里,部分田地里还泛着成熟小麦的金色光芒。
当城市人在郊区拿起镰刀
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,一些“城市麦客”到达房山的天福园农场体验麦收,这是房山区远近闻名的一处有机农场,150亩地,其中有六亩麦田,给城里人体验农事,也是附近一些小动物的“口粮田”。这些人里,有一直关注、从事有机种植的农友,对有机农业感兴趣的电影人,也有远道而来,刚刚转行的城市新农人。
尽管天气预报上说这一天仍将持续三十五六摄氏度的高温,但在农庄里,却有几分盛夏里难得的清爽凉快。早上9点,按照天福园农场主张志敏的说法,通常到了这个点儿,地里的温度已经经过了两轮明显升温,而当天上午的天高而晴朗,太阳似乎还在睡回笼觉,直到11点才在云里探出头。在此之前农场很静,坐在一小条水泥路边的凉亭里,只有风吹过的时候,能听到杨树叶“哗哗”作响。
农庄创建18年以来,农场主张志敏是它唯一的长期工作人员。年过60的张志敏满头白发,很多人初见她很难想到,20年前的她是一名高级国际商务师,这位货真价实的高级白领在正式务农以前,从事着大宗进出口贸易方面的工作,精通三门外语。
经过了快20年杜绝化肥和农药的种植,现在农场已经是一座生物多样性农庄,农作物的种植区域并没有从一而终的划分。张志敏打趣说,如今已经不用体会“锄禾日当午”的煎熬——由于许多麦田边都种植着桃树,除去晌午时段,劳作时只需根据太阳不同方位的变化,转移作业方向,即可享受树荫阴凉的照拂,“从事农业确实很辛苦,但田间的工作并不意味全部的苦涩,农耕之中也有许多小智慧。”
麦田夹杂着野草
张志敏只为小分队留下了一小部分尚未收割的区域。与人们想象中风吹麦浪一片金黄的景象不同,天福园的麦田里有金色和绿色两种颜色,因此从未使用除草剂和农药,这片肥沃的土地除了孕育麦子,也难免滋养着各种各样的杂草。
不到10点,小分队就忙活在了田地里。他们猫着腰,多数人一手握住麦穗,一手手持镰刀,当稍显搓钝的到接触贴近土壤的麦穗根茎,手上稍稍用力,还是会听到“唰”的割麦声。
小分队中的潘娥是一位电影人,曾经将日本纪录片《人生果实》引进至内地。对于影片中讲述的“现代陶渊明”的故事,潘娥除了喜欢,也更想通过实践找到自己所向往的生活方式,“看看如何走进农业,和自然相处。”在田间忙活的时候,潘娥一直蹲在地上,一点一点地拾起那些被遗落的麦穗,和全部小伙伴一样,没一会儿,腰部就已经开始发酸。
有人问一旁依旧俯身麻利地清理着田间野草的张志敏,长时间劳作身体是否受得住,她只说老干农活儿,已经练出了背肌。她手上的活不停,聊天时也不见她大声喘气。
麦田“食客”中还有小鼹鼠
张志敏介绍说,目前农庄中只种了6亩小麦,除了供自己和目前在农场帮忙的两位村民食用外,也是包括小鸟儿、鸡鸭在内许多小动物的食物,养活农场里的牛,“食客”中甚至还有北京早已罕见的小鼹鼠,老北京过去叫“地勒排子”或“地爬子”。“如果从整个生态系统去考虑问题,就会理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”
另一边,出生于1992年的郭桑来自重庆,大学毕业后供职于媒体,直到去年年底和男朋友一起在他的老家广西租下一块5亩的土地。响应食通社和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的号召而来的郭桑,最初本来只是想参观一下有机农场运作,到了麦田里也忍不住自己拿起镰刀动起手来。由于事先没有准备手套,郭桑全程徒手割麦。她说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在广西干农活,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。
郭桑说在广西,自己地里杂草比这里少得多,但路过的村民看见,还是会被指责懒惰,“实际上,以除草剂透支土地的方法除草,又算是勤奋到哪儿去呢?”尽管田间的杂草确实会与作物竞争,但郭桑也说,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绿色农场主可以尝试更多的包容,而现在社会对农业的需求本就多种多样。
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
新京报编辑 唐峥
新京报校对 陆爱英